境外博彩網(wǎng)站侵蝕內(nèi)蒙古縣城:1個縣超萬人參與
如果沒有“永昌娛樂”博彩網(wǎng)站,也許永遠沒有人會把開魯縣這個內(nèi)蒙古自治區(qū)的縣城,與南疆之外的緬甸果敢地區(qū)扯上任何聯(lián)系。短短三年中,著了魔的開魯人通過電腦屏幕,貪婪地窺探著網(wǎng)線另一端那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。他們用大捆的鈔票供養(yǎng)著虛無飄渺的“贏錢”夢,卻毫不顧忌親人的淚水與法律的尊嚴。
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家庭,一部部鐵窗血淚史,披著娛樂外衣的境外賭場,正在逐步侵蝕著這個以農(nóng)業(yè)為經(jīng)濟支柱的縣城。目前,當?shù)毓惨呀?jīng)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但仍亟須更高層級偵辦力量的支持。
文/圖京華時報記者韓天博
□講述
一夜間,賺錢的家伙沒了
杜豐(化名)又輸了。這一次,他賭上了僅剩的全部家當——一輛轎車和自己唯一一部智能手機。可惜,這最后一搏,沒能像他預想的那樣撈回欠下的8萬元賭債,反而讓這個經(jīng)歷過生死的內(nèi)蒙古漢子陷入了更大的窘境……
黃昏下,杜豐縮著脖子,雙手插進口袋,東北10月的寒風肆意撥弄著他蓬亂的頭發(fā),還算硬挺的風衣領子和腳上剛剛擦過的舊皮鞋,努力彰顯著這個38歲男人最后的尊嚴。
其實,按照當?shù)?ldquo;老爺們兒必須養(yǎng)家”的標準,這最后的尊嚴已不再需要。
就在前一天夜里,身背8萬多元賭債的他,把平時拉腳掙錢的小轎車和唯一一部智能手機換成了7000元籌碼。他幻想著自己一個多月沒挨賭桌,背運已經(jīng)遠離,猛拼一搏也許會迎來觸底反彈,“我沒別的要求,讓我把欠的錢撈回來就行,我肯定收手。”
而現(xiàn)實卻有些諷刺,一夜激戰(zhàn)后,杜豐的車鑰匙已經(jīng)攥在抵押行老板手里,手機也換成只能語音通話的按鍵機,“手機卡,我還是求人家才給我的,這手機我要不說找錢贖車需要打電話,人家都不能借我。”
相比于開魯縣的老賭徒們,今年5月才“入行”的杜豐算是新手,7000元的籌碼,勉強讓他挺過了上半夜。下半夜,看著賬戶里只剩下個位數(shù)的余額,杜豐終于意識到發(fā)生了什么。
“我挺困的,找錢贖車也得等天亮”,他選擇在抵押行里睡一會兒,“根本睡不著,腦袋里不是想還能找誰借錢,就是琢磨怎么把之前借錢時候撒過的謊圓過去,死的心都有”。
杜豐點著了一支煙,這包煙是他過去20多個小時里唯一一筆消費。他全身上下只剩下20多元,“沒吃飯,也不想吃,車贖不回來,我沒法回家,我媽知道車沒了,肯定得犯病。”
這輛車是杜豐近幾年來唯一穩(wěn)定的收入來源。自從2007年經(jīng)歷車禍之后,身受重傷的他再也無法承擔普通人的勞動強度,這輛車成為了他和老家年邁父母的全部希望。
如今,如果無法在短期內(nèi)籌到錢,這最后的希望也將成為泡影。
對于兩眼布滿血絲的杜豐來說,在哪里過夜,是一個比“找錢贖車”更加急迫的問題。坐在路邊的石階上,他翻遍了手機通訊錄,卻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號碼,“當初找人借錢就沒說實話,到現(xiàn)在都沒還上,哪還有臉麻煩人家。”
深秋的東北氣溫已近0度,杜豐打了個寒戰(zhàn),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,“別看我現(xiàn)在這樣,哥們當年也曾經(jīng)風光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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